秋涼,蕉窗夜雨,滴答的雨聲點滴在葉面上。
二更正,阿秀坐在房裡縫著小衫,思緒被窗外的雨聲所影響,不禁泛起一股傷秋情懷。
他,還在書房挑燈?真是的,每次只要一坐到書案前就廢寢忘食了,難道他不累嗎?他今天可是練了一整個下午的武啊!
輕吁了口氣,她披起外裳,另拎了一件他的,往廚房替他泡安神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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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勢已漸歇,秋夜的風拂得葉聲沙沙,樹影斑駁;書房內燈火晶亮,照得擺設通明,人影清晰,並將映在窗上的樹影渲染得似宣紙上的墨痕。伯溫坐在書案前捧著典籍,悠閒的讀著,偶提筆寫下隻字片語,樂在其中。
鼻子一癢,他輕打了個噴嚏,很不巧地被來到書桌旁的阿秀聽個正著,免不了叨唸了幾聲。
「真是的,天涼了也不多披件衣裳,要是著涼了可就得不償失。」阿秀擱下茶盞,繞到他身後替他披上衣裳。
「阿秀,妳真細心,謝謝妳。」他轉頭對她微笑。
「應該的,你可是我的天、我的最愛。」她手搭上他肩,臉隨之枕上,「再說你的身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,而是大明朝的,你啊……真該好好檢討一下。」
她很喜歡這種依賴的感覺,她知道他也是。
「妳說的對,我真該好好檢討。」他享受著她溫暖的體溫,低聲說著。
「所以囉,快把安神茶喝了,回房歇息。」她以不容反駁的口吻命道。
「等我把這本書讀完可好?」他討價還價起來。
她看了看剩下的頁數厚度,「好,我等你。」
「如果累了可以先去歇著。」他轉頭看向她清麗的臉龐。
「才不要,你明知我沒你睡不著。」她吻上他頸子,而後逕自走到短榻,翻開棋譜與自己對弈。
他憐愛的看看她,唇邊一抹甜甜的笑意。
她是個善解人意不讓人擔心的貼心小妻子,反觀他,倒是常讓她擔憂了,唉唉,他不及格啊!
燈罩裡的燭影又短了一截,伯溫終於將書讀完。
闔上書,他走到短榻,坐到棋枰的另一邊、她的對面;她靜靜的垂著頭,似在沉思,又像抵不過睡魔的夢周公去。
「阿秀、阿秀……」他輕輕喚著,並拍著她的肩膀。
「唔……」阿秀揉了揉眼睛,「我睡著了嗎?」
「是,妳累了。」他摸摸她的頭。
「你書看完了?」
「嗯,茶也喝了,」他端詳了下棋局,是棋譜裡記載的一盤未解的殘局,這局連他要破也需要花上不少時間。
「你解得開嗎?」見他低頭研究,她於是問道。
他是無所不能、她最崇拜的師兄,這對他來說應該不成難題,「我想了好久都想不透該如何走下一步。」
「這需要好好研究一下,不過不是現在,我也累了,這盤棋就先擱著,明兒個我們再來研究切磋,嗯?」
阿秀輕輕的笑著頷首,撫上自己五個月身孕的腹部。
「這孩子也在催促我趕快去睡了,再不睡,它又要踢我抗議囉!」
伯溫坐到她身邊,左手摟著她,右手疊到她手上,感受胎的生命力。
「阿秀,我好好奇,上回皇后娘娘到底跟妳說了些什麼?」他如鯁在喉不問不快。
她不跟他說,可猜得他好苦啊!
「唉呀,不能說啦!」她嬌嗔道。
「為什麼?」他故意湊近她,把氣息噴在她臉上。
「因為……太令人害臊了。」緋紅的臉、細若蚊吟的聲音。
「連孩子都懷上了,有啥好害臊的?我們已經是夫妻很久了不是?」說久也不久,也才半年,「說嘛,阿秀……」
「好啦,說就說。」她被他的細吻騷擾得受不了,只得妥協,「可是,你不能笑我喔!」
「我發誓,絕對不笑。」他五指併攏伸得直直的。
阿秀湊到伯溫的耳邊,「我很喜歡那天晚上的你……」
聞言,他愣住了,這種話真的很令人害羞啊,難怪阿秀不肯說。
「我終於知道為何皇后娘娘一直以來這麼受寵愛了。」原來是用了這招!
「不過我想我不需要這些話我也不會對妳變心的,記得嗎,妳是我的唯一,永遠的唯一!」
「溫……」她靠在他的胸前,「你對我說過的話,我都不會忘的。」她會記一輩子。
「那就好!」他對她說,「皇后娘娘帶壞妳,我要想個辦法消消毒。」
「怎麼消?」她明知故問,她知道他最愛「巧立名目」的吻她。
慧黠一笑,她不等他動作的反客為主、先發制人的吻上了他;他溫柔的回應,與她的舌輕觸、挑逗。
這個吻在彼此的心裡注入一股強烈的暖流,許久,伯溫冒出一句:
「妳不是累了嗎?怎麼又『醒』了呢?」
阿秀調皮的回以一笑,「好啦,不鬧了,我們回房吧!」
她任憑伯溫扶著回房。
完
別讓觀眾等太久的作者區@@ (3)